刺猬屁屁

小菜狗

【余时】不分手

  是一些冷战梗

  洛洛哭哭 余邃哄哄

  全文7.7k

  

  

  

  

  “不是吧?时洛,这你都能忍?那帮喷子在你小号底下造谣说你跟余渣男分了,都吵得乌烟瘴气的了。”

  时洛仿佛没听见宸火的大喊大叫,连眼神都没偏过去半分,只是微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宸火被puppy怼了一拳,反应过来了似的捂着嘴转着电竞椅回到电脑桌前训练去了,只留下时洛还低着头坐在原地。

  其实时洛不是不理人,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他心里有些怀疑,那些人说的可能是对的。或者说,自己没办法反驳。

  余邃已经一周没有理过自己了。

  说起原因,其实时洛心里有愧。一周前他肠胃感冒,去医院吊了三天吊针才转好。结果刚好第一天,他就因为馋嘴背着余邃去便利店买了根雪糕。其实他瞒得很好,甚至避开了周火等余邃的眼线,可事情坏就坏在他那天为了不被认出来,没有去基地旁边他们常去的那家便利店,而是开车去了比较远的一家。

  那家店的店员约莫十七八岁,是个娃娃脸的小姑娘,估计正是追星的年纪,一看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时洛眼睛都亮了。再加上时洛身量高,身形也优越,从帽檐钻出的几缕白毛更是平添几分叛逆不羁,端的一个年轻偶像模样。

  那小姑娘趁着时洛不注意拍了几张照片,发到微博上问自己这是不是遇到活的明星了,求指路。

  照片里时洛左手食指拇指捻着口罩拉下来,右手正拿着根雪糕往嘴里放。

  时洛那一头白毛极具辨识度,再加上照片里他摘了口罩,很快被粉丝认了出来并在微博下面疯狂艾特他本人,这条微博也很快被顶上了热搜。

  于是顺理成章地,周火在对自家几个队员进行形象管理时一眼就看见了热搜上高高悬挂着的时洛的名字,然后毫不留情地向自家老板举报了他小男朋友的恶行。

  原本余邃并没想跟时洛真吵起来。之前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发生过,余邃知道自己小男朋友有点逆反心理,他也一向是小惩大戒,逼着人道个歉,下个保证,再在床上稍微惩罚一下,事情就过去了。

  可这次事态有些不同。时洛其实在说出那句“不要你管”的下一秒就后悔了,可为了气势上取得胜利他还是梗着没有道歉。

  气氛被推得有点僵。几乎是瞬间,余邃的脸色沉了下去。他站在床边,时洛被他困在双腿与床沿之间,只得抬着头看他。他俯视着人的发旋,而后伸出手轻柔地抬起人的下巴,分明是一对亲密的恋人,可时洛近距离地看见,余邃深色眼眸中翻涌的怒火,几乎将他淹没。

  余邃语气轻柔,好似在哄人,好像并不生气,甚至还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人的下巴。

  “你想让谁管?”

  时洛没见过人这样,一时间有些心悸,喉头也好想有什么哽住了,说不出话来,只愣愣地望着人。见人没有反应,余邃的耐心似乎告罄。他更重地按着人下巴上一小块皮肤,语气更轻,甚至让时洛有些听不真切。

  “嗯?时洛,你想要谁管?”

  而后他没有再试图等一个回答,松开时洛转身离开了。

  时洛从小被养成这般,性子冷硬,不会主动去亲近什么人,知道错了也只是暗暗往你身边凑,不会开口去道什么歉。

  先前三天他心里发虚,知道是自己说错了话也做错了事,不敢主动去联系人。在训练室里即便面对着面也不说话,训练时间一到余邃便立刻推门离开,不再像平时一样假装擦擦键盘的灰尘留到最后一个走,再跟时洛在灯火明亮下接一个长吻。

  好几次夜里惊醒,或是根本睡不着时,时洛曾几次在对话框里打下服软的话语,可删删改改,最终手指还是悬在“发送”键上方。

  时洛本以为余邃这次只是气得狠了,生气的时间长了点。但他没想过,余邃会要跟他分开。

  时洛浑浑噩噩过了三天,训练时大大小小的失误不知道犯了多少个,连老乔都于心不忍,指着人白皙脸颊上挂着的黑眼圈赶人回去睡回笼觉。

  可时洛知道,他压根不是不想睡,也并不是没时间睡,而是睡不着。

  他闭上眼,脑海中就全是余邃。温柔的,笑着的,假装生气的,心疼地看着自己的……最后的最后画面定格,是那天余邃弯腰掐着自己的下巴问,你想要谁管你。

  而后梦境戛然而止,时洛每每在这时清醒过来,而后颤抖着缩成一团,心脏也皱缩着抽痛起来。

  他后悔了。他应该跟余邃道歉的,告诉他,自己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不再乱吃东西,也不生病。

  还有……这世界上,他只想要余邃管他。

  可是每当他看见余邃冷若冰霜的脸,唇角不再勾起熟悉的柔软弧度,眼神流转也不再落在自己身上,他又有点说不出来了。

  开始的几天他说不出口,后来却没了说出口的机会。

  那天起床,时洛没在训练室看见余邃。他没去问,却在训练时连耳机都不敢戴上。终于,他在周火无意的闲谈中窥见自己男朋友的蛛丝马迹,余邃去外地谈一个合作业务,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时洛将剩下一边耳机拨上,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怜得好笑。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从别人口中小心翼翼探听自己男朋友行踪的地步了?

  可是事实证明,时洛低估了自己对余邃的想念。他想人紧紧把他锢在怀里哄着睡,想人温柔地骂他不注意身体,也想人或轻或重地吻着自己说爱。

  他太想余邃了,似乎已经达到了极限。时洛在生命中第一次认识到,思念一个人到入骨是什么感受。

  终于,在又一个睡不着的深夜,时洛还是发出了被自己如同专业论文般修改过数次的话语。时洛想说的很多,他想认错,想服软,想和好了。

  可归结到最后,他只说,余邃,我好想你。

  消息顺畅地发了出去,并没有出现红色的感叹号,时洛微微松了口气,反应过来时觉得自己好笑。

  余邃那样温柔的人,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会做出这种让他难堪的事的。他早就知道余邃为人,却也因此更加不安。

  时洛不敢想,万一有一天余邃真的再不肯原谅他了,会怎么样?余邃会用像看任何人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对自己说出礼貌却疏离的话语,一切的一切都止于此,他不再享有任何来自余邃的特权,遑论接吻或是拥抱。

  光是想到这样一种可能,时洛就已经难过得要哭出来。他不知道如果真到了那天,时洛还会不会是时洛。

  已是深夜,时洛没指望余邃会回。他将手机消息提示音开到最大,塞进了枕头下面,而后勉强自己睡了过去。

  可是第二天早上,他没有收到回信。他怀疑基地的网络,怀疑自己的手机,甚至一次次点进与余邃的对话框刷新,可对话框下方孤零零的绿色消息无情地告诉着他事实——余邃只是单纯的没有回,或者说是不想回。

  时洛心里倏然空陷下去一块,似乎是最重要的东西突然被人拿走,又像是踩空最后一级楼梯。

  时洛有些慌了,他终于抛下所有可笑的坚持和嘴硬,给余邃发了一条又一条消息。可无一例外,都石沉大海。

  后来时洛再也无暇顾及是否会影响到人工作,直接拨通了通讯录顶端那个号码。不是拒接,也不是黑名单,余邃直接关机了。

  他像疯了一样敲开周火的门,拽着人胳膊问余邃的行踪,得到的却是周火茫然的眼神和一句“不知道”。

  像是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时洛头垂得很低,就那样在周火房门口愣住了。

  是啊,余邃是老板,哪里会向经理汇报工作呢?而自己每次都会知道人的动向,不过是余邃放水太过明显,刻意让自己的小男朋友安心罢了。

  周火带free队员时间不短,平日里处得也像朋友一样。队里这几个虽说是全员恶人,但平日里哪个不是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

  时洛年纪最小,脾气最爆,骂人也脏。他见过人跟黑子激情对喷,见过他跟蹭流量的女主播开麦battle,也见过他放狠话说不会再输。可他没见过这样的时洛,少年的背脊微微弯折,头也垂得很低,看不见神情,却难过得显而易见。

  那一瞬间,写过无数公关稿,发过无数官方微博的周火竟说不出一个字来安慰,他抬手想拍拍人的肩膀,可手心的触感硌得他有些惊心。

  不过几天,时洛瘦成这样。

  那天,时洛翘了训练。他进了房间落了锁,却没一个人去敲过门。一直到晚上,puppy才在众人推举下战战兢兢地走到人房间门口,轻到不能再轻地敲了敲门。

  “时崽,吃点东西吧。你身体刚好,别再出什么事了。”

  无人应答。

  puppy跟旁边的宸火大眼对小眼,都有些发怵。宸火干咽了一下,说话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他……不会是睡了吧?”

  其实时洛清醒得要命,他宁愿自己睡着了,至少缓解一会儿心脏传来的绞痛和快要将他整个人摧毁的思念。

  一门之隔,他怀抱着一件衣服靠坐在衣柜门上,脑袋后仰抵在柜门上,眼角鼻尖有些红。那是whisper留在他房间没有拿走的一件换洗队服,上面还有他的味道,令时洛熟悉到心里一颤。

  他没有将脸埋进去猛吸,而是只克制而残忍地抱紧了柔软的布料,像是透过它抱住了什么人。他好似终于撑不住了,甚至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挪到床上,就那样在地板上坐下来,让独属于那个人的气味长久地包裹着自己。

  puppy敲门时他甚至没有动,直到听见门外人说吃点什么时,才像是被惊醒一般倏然睁开眼。

  对,他得好好吃饭,不然余邃回来了,知道又要生气的。

  可是,余邃他……还愿意管现在的自己吗?

  但无论如何,他都得试一试,他不能再让余邃生气了。他答应了人,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的。

  像是被什么东西勉强撑住了,时洛扶着柜门站起身来,手里还是紧握着那件半肩翅膀的队服。门外几人的声音去而复返,一阵小声的喧闹后puppy又被推举了出来:“时崽,饭菜我们给你放门口了,你饿了就吃点,啊?”

  时洛想答应,早已被自己强压情绪多时的嗓子又因为滴水未进干哑得不像话,出口的只剩气声。

  时洛闭了闭眼,干咽了一下,喉咙传来撕裂般的疼痛,连带着头也疼了起来。

  好在门外几人都足够有眼力见,并未等什么回答,放下东西就走开了。时洛往门口走去,起先迈出的两步还因以一个姿势坐了太久腿麻而踉跄了两步。他扶着门把勉强稳住身形,开门时门口放着一个保温桶,上面还搁着一张纸条。

  让时洛有点意外,是宸火的字迹。好像是垫在什么东西上匆忙写出来的,字迹潦草:小崽子,我们打余邃的手机也是关机,他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别多想。好好吃饭、睡觉,等他回来好好给人道个歉,没什么大事。

  时洛看完了,将纸条又好好叠起来揣进兜里,而后将保温桶也拿进屋里。

  第二天早上,puppy跟宸火互相损着走进训练室时,脚步不约而同地顿住了。宸火使劲揉了揉眼睛,用胳膊肘捅puppy:“我没眼花吧?那是……时洛?”

  时洛不光没请假,反而是最早出现在了训练室里。稍长的刘海被他沾了水撸到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如果忽略眼下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的话,好像他已经没事了一样。

  听见声音,他从排队界面抬眼瞥过来,眼尾落下的眼神又冷又硬,见两人都像见鬼了似的看着自己不动步,他眉头轻蹙了一下,摘了隔音耳机问:“不进来?站那干什么?”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落座。宸火刷着微博,却被时洛小号底下那些唱衰的唯粉搞了心态,想跟正主求证一波,这才发生了开头的一幕。

  后来的几天时洛表面看上去都无比正常,他按时训练,按时吃饭,按时回屋睡觉。可基地里的人却都炸了毛,几人换着岗轮番电话轰炸余邃,却没有一个电话被接起过。

  众人都以为时洛是伤心过度封闭自己,只有时洛知道,自己就快要撑不下去了。唯一支撑他的信念是,他不能生病,余邃会生气的。生气了……他是不是就不要自己了?

  他用尽了一切办法联系余邃。电话打不通他就发短信,在直播平台留言,甚至在微博发私信。一段段消息发出去,都如石沉大海。

  他说,余邃,我每天都有按时吃饭。

  余邃,我头发长了,等你回来我们去剪吧。

  余邃,我已经完全好了,但也没吃雪糕了,是不是很听话?

  余邃,今天训练我拿了四杀。

  余邃,你理理我……

  余邃,求你了。

  我知道错了。

  别不要我。

  时洛突然有些看不清屏幕上的字,他伸手去擦,却触手一片湿冷。

  他……哭了?

  沾了水的屏幕不甚灵敏,时洛不小心点开了余邃的微博头像,看见人最后一次更新微博还是在半个月前,是应周火要求转发的战队宣传片。

  时洛咬了咬唇,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转而点开了自己的微博。

  于是这天半夜两点多,微博突然瘫痪。众多没睡的网瘾少年少女们趁着程序员修复间隙艰难登上微博,看见亚洲赛区FOG游戏官方微博转发了亚服最强战队free中突击手时洛私人微博发的最新一条,并附文:帮小朋友找个人回家。

  众人顺着摸到时洛微博,看见人已经把最新一条置顶,文字不长,却字字惊心,让人不忍看。

  最后,时洛说,余邃,whisper,快回来吧,我真的……快要撑不住了。

  瞬间,这条微博被转发了上百万次,几乎所有FOG玩家都转发了这条微博,配文出奇一致:帮小朋友找个人回家。

  此时,大洋彼岸的余邃终于拿到自己的私人手机,开了机。

  页面瞬间被卡死,锁屏上各类社交软件都有上百条未读,而微博的未读消息最多,数字还不断跳着往上滚。

  余邃看着心头重重一跳,好似自己差点错失了什么至宝。

  微博进不去,他便转而打开了微信,上百条消息,只有几条来自周火,其余的全部都是时洛。

  free众人在了解了事情真相后便没有给余邃发过微信,都是打电话,为的就是让余邃能第一时间看见时洛的消息。

  他只匆匆瞥了一眼便明白了,一刻也没敢停地拨了时洛的电话。

  关机。

  余邃眉头一跳,用德语骂了句脏话,而后打开软件定了最近一班机票。

  时洛手机一直在响,可他一眼都没再看过。他怕亿万条消息,却没有一条来自他想见的那个人。

  那样的感觉,他承受不住了。

  一开始他调了静音,把手机就扔在床上,后来消息来得太多,屏幕一直跳着亮起,不知不觉就把电耗完了。时洛动也不想动,索性收不到人的消息,便也不开机。

  他把自己更紧地缩了缩,几乎要将怀里那件队服揉进骨血,而后他小心再小心地将鼻尖埋入布料,微眯着眼轻蹭了两下,好似在对恋人撒娇。

  可紧闭的双眼红透,有泪流出又顺着脸颊淌下,最后濡湿了大片领口。哪是在撒娇,分明是在请求。

  后来哭得累极了,时洛眼睛肿得睁不开,竟是就那样靠坐在床头,下巴埋进腿上的衣服中嗅着熟悉而安心的味道睡着了。

  至少在梦里他可以欺骗自己,余邃没有不要他。

  余邃熬了两个大夜又赶了凌晨的航班跨过小半个地球回到中国时,距离时洛那条微博发布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从机场到基地的路上,余邃设了自动回拨,一刻不停地给时洛打着电话,始终是关机。

  余邃按着因为长时间没睡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转而拨通了周火的电话。这回电话很快被接起,周火语气焦急,连珠炮似的说着什么。余邃没心思听他说话,直入主题问他:“时洛呢?”

  周火愣了一秒,似乎在反应,然后语气带了些犹豫:“在屋里呢,还没起吧。”

  周火听见那边余邃有些模糊地说了一句“麻烦再快点”,然后声音变大,语气也有点急地跟他说:“去看看他,跟他说我在路上。”

  周火得了老板指示,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冲到时洛门口,用上几乎是砸的力度敲门,也不管是不是扰民了,放开嗓子大喊:“时洛,余渣男回来了。你听见没有?开开门!”

  屋里时洛滚乱了一头白毛,翻身用被子蒙住自己不去听,语气委屈还带着哭腔地咕哝了一句“骗子”。

  后来不知道多久,拍门声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串钥匙声。

  时洛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爬起来,带着些红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似乎是怕打碎了什么梦境。

  每个队员的房间都只有一把钥匙,周火作为经理也没有掌管队员房门的权利,他不能打开自己的房门。

  钥匙被插进锁孔,带着锁芯转动发出碰撞声。

  自己的房间有两把钥匙,另一把是余邃后配的,为了什么不言而喻。余邃从没有把自己的房门钥匙假手于人,一直放在钱包里,如果钥匙是正确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房门被打开,那个阔别已久的人就站在门口看着他。然后他抬手张开,手指微微勾了勾,嗓音微哑地叫他:“洛洛,过来抱抱。”

  时洛连喘息都放轻了,听了人说话却没什么反应,只有眼皮微微颤了颤。

  这……是真的吗?

  时洛隐在被子里的手暗暗掐了自己一下,疼痛卷入神经也宣告真实。

  余邃看人愣在原地没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这回把小孩儿吓了个够呛。他无奈地低叹了口气,放下手臂自己朝人走过去。

  他刚走一步,时洛就开了口。小孩儿嗓音破碎,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他:“余邃,能不能不分手?”最后两个字颤得要命,却好像敲在余邃心里。

  余邃眸子剧颤,闭了闭眼咽下喉头血气,一颗心几乎要疼碎。他有意哄着小孩儿,嗓音放得不能再轻柔:“不分手。洛洛,哥从来没想过分手。”

  时洛看上去似乎是不太相信,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眼泪水却不停地往下淌。余邃大步迈过去,终于把人搂进怀里,填了个满。

  一周没见,他的小孩儿怎么瘦成这样了,摸着都硌手,一把骨头。

  余邃微微低下头,弧度很小地蹭了蹭他怀里的宝贝,然后将下半张脸都埋进去猛吸了一口。

  他把时洛总嫌不够紧地往怀里团,却被什么金属质感的东西硌了一下。他退开一些,双臂却还环着人没放,看清两人中间的是什么时心脏又狠狠疼了一下。

  那是他的队服,带了皱褶,领口衣袖有些濡湿,黑色的布料被打得更深。

  原来他不在又没法联系人的这段时间,他的宝贝就是靠这个度过的。

  时洛被人拥进怀里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在人胸膛上被暖了好一会儿才敢伸出手回抱,也不敢搂紧,就那样搭在余邃肩上,显出些手足无措来。

  余邃觉得自己真的是个渣男,竟然让自己男朋友没有安全感到这个地步。他抓着人两只清瘦的腕子,往自己脖子后面送送,示意人搂紧,然后带着人一起躺在床上。

  他风尘仆仆,坐了十几个小时跨国航班,却衣服都来不及换,只想好好哄哄他的宝贝。

  余邃往上面躺了点,让人能把头舒服地放在自己肩窝里,左手稳稳环着人,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人背安慰。刚才时洛哭得有点狠了,这会儿还有点倒不过来气,人也没什么力气。

  “……那天确实是气得有点狠了,话说得重了,惹我们洛洛难过了是不是?”

  余邃像在哄小孩儿,低头用手指去刮人脸颊上的泪痕,又疼惜地摩挲人眼下的黑眼圈。时洛点头点头,听话极了。像是想起什么,他抬起头,语气有点急地想补充,却还是有点发不出声:“我有好好吃饭,好好训练,就是……就是有点睡不着。”

  余邃拍人后背给人顺气儿,又从床头够来一杯温度正好的热水喂给人喝。

  “是,哥的洛洛最听话了,哥怎么舍得不要洛洛呢?”

  时洛有点委屈地撇了撇嘴,语气低低的:“那你怎么不联系我?”

  “这次是去欧洲,跟我父母认识的人谈合作。他们身份特殊,我手机都被收了。其实那天我都已经不气了,我给你发了消息的,也给周火发了。那破地方偏得很,信号不好没发出去,我也走得匆忙,就没看见。”

  余邃一口气儿说了这么长一串话,嗓音有点哑。他托着人胳膊把人往上拎了拎,让时洛能直视着自己的眼睛,然后珍重而温柔地盯着人哄:“这次是哥错了,我们洛洛最好了,原谅哥好不好?”

  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似的,余邃摊开手,面朝着时洛:“不解气就打哥两下?没事,我不疼,也不还手。”

  时洛看着眼前这个总也看不够的人,下巴上长出了些许青茬,眉宇间也带着疲惫,可一双眼睛像盛了星星似的闪着碎光朝他眨,嘴角笑意里是显而易见的纵容。时洛拳头都举起来了,最终却还是瘪着嘴扎进人怀里,偏头在人颈侧说了句“算了,舍不得”。

  余邃好像是笑了,胸膛的震颤弄得时洛有点痒,然后他听见余邃缓慢而坚定地许诺。

  他说,洛洛,我也舍不得。我一辈子都不舍得跟我的洛洛分手。

  所以别怕,也别哭,我这辈子除了你再没有别人。

  

  

  

  

  彩蛋是超甜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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